劳里·欧林(Laurie Olin) 是当代最著名的景观设计师之一。他成长于阿拉斯加,于西雅图华盛顿大学获得建筑学学位,1974年起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任教,同期在费城创立个人事务所OLIN Studio(景观界知名事务所)。
在过去的45年中,欧林设计了多个知名项目,包括纽约炮台公园、布莱恩特公园、哥伦布圆环交通岛、华盛顿大学规划设计、洛杉矶盖蒂中心景观设计、旧金山的Mission Bay城市设计等知名景观项目。
在ASLA‘22大会时,我们就针对经济下行景观设计师的应对为主题,请欧林分享在不同经济周期下的经验(景观大师Laurie Olin:经济下行,设计师如何回应时代?|ASLA’22 专访)。时隔两年,在美国华盛顿ASLA‘24,我们又遇到了这位和蔼而真诚的老师,这一次,想和他聊聊纪录片《sitting still》以及对于行业新的思考。
Interview: Laurie Olin
Laurie Olin
OLIN事务所创始合伙人
宾夕法尼亚大学、清华大学景观设计教授
1974-1982,1998-至今,宾西法尼亚大学教授
1982-1986,哈佛大学风景园林系主任
1972年,获罗马景观建筑奖
1999年,获Wyck-Strickland 奖
2008年,获Cooper-Hewitt 国家景观设计奖
2013年,国家艺术勋章(美国政府授予艺术家的最高荣誉)
古根海姆院士、美国罗马科学院院士、
美国景观设计师协会 (ASLA)院士、
美国建筑师学会 (AIA)荣誉会员、
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
▽laurie olin 及其代表作 Bryant Park, Columbus Circle 图片来源:www.theolinstudio.com
01. 从童年绘画启蒙到世界观的形成
█ 感谢您再次接受我们的采访。在ASLA’22和您聊的是对于景观行业的思考,这次,我们希望您谈谈绘画对于设计影响。
您如何通过自己的绘画经历,发展出特有的设计方法,以及如何在不同尺度的设计中继续使用这种方法?
Olin: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从小就喜欢画画。
但是从三四年级开始,由于娱乐媒介的干扰,其他孩子们开始逐渐对画画失去兴趣,因为无法给他们提供及时的快乐与激励。特别是当手机和电视占据了孩子们的注意力,导致他们失去与现实世界和环境的联系。同时,家长们也很少继续鼓励这个年级的孩子以绘画作为职业选择。在这些负面因素的影响下,大多数孩子放弃了绘画。
而我很幸运,在儿童时代,我们那个地方几乎接触不到电视,更没有手机。因此,我的娱乐就是探索这个丰富的现实世界。这个过程有一定的危险,但也充满了乐趣,因为这个世界总是在变化。(注:Olin在阿拉斯加度过了童年阶段)我从小就独自出去探索世界并用绘画来记录它。人们会觉得我的画很不错,这让我花更多时间在绘画上,因此发展出了通过绘画来观察、理解世界的认知方式。上大学的时候,我的绘画技巧已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多年后,我意识到几乎所有的艺术家都是自学成才的。
▽Hand Sketch © Laurie Olin
学习建筑时,我发现通过绘画可以更好地研究空间。绘画不仅是一种观察世界的方式,更是一种思考的方式。那些没有坚持绘画的人,很难发展出通过绘画来观察理解世界的能力,而需要利用实体模型了解空间。
现在,很多人则用电脑建模研究设计,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通过鼠标和键盘隔着屏幕建模缺少了那种与物体直接接触的感觉。就像在你和世界之间隔着一层薄膜,完全不是绘画带来的与真实世界的互动所产生的感官上的触动。用过键盘和鼠标,甚至AI完成的绘画,让我觉得与作品之间存在这隔阂,很多东西已经被“处理过”了,很多预设带来的确定的风格。就像别人已经咀嚼过,吞咽过,消化完成的内容,然后你只是把它“反刍”一遍。
但是对于绘画,从最初始就是我的独立创作过程,利用眼睛、手、脑的协作完成。眼睛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器官,它是大脑的一部分,在通过眼睛观察世界的过程中,你的大脑也直接参与其中。绘画的魅力就在于当画下一笔时,它和你眼睛正在观察的物体之间是直接相连的。绘画在手、眼、大脑和世界之间构建了一种独特而紧密的关系。
▽图片来源:https://www.sittingstillmovie.com/
绘画作为一种“放声思考”的方式,我不觉得它是一种“设计方法”,它只是我的世界观。无论是勒·柯布西耶、弗兰克·劳埃德·赖特、路易斯·巴拉干还是罗伯托·布雷·马克思,绘画是他们思考和艺术创作的一部分,如果说这是一种“设计方法,那就是通过观察思考让你所画的东西成为思维过程的一部分。
02. 50年来一直坚守的设计哲学
█ 我们很感兴趣您的思想、理念、绘画在设计实践中的应用。您在50年前创办了Olin Studio,可以想象公司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经历了很多行业的起伏和社会环境的变化。
能与我们分享一些公司运营的关键决策与经验教训吗?
Olin:我很幸运,在刚毕业的时候有人问我是否对一个项目感兴趣。我用设计帮助他们解决项目的问题,然后他们认为我的设计很有趣,便邀请我参与其他项目。
直到1976年,我和鲍勃(Bob Hanna)最终决定成立事务所,因为我们需要一个正式的办公地点来完成几个项目。我们没有做任何推广,但项目完成的效果不错,之后就有更多项目找上门来。
▽左 Bob Hanna,右 Laurie Olin © Olin Studio
▽Hanna/Olin office,来源:https://www.tclf.org/pioneer/hannaolin
我们的商业模式就是尽全力做好项目。这听起来很简单,其实并不容易,因为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工作非常辛苦,但少有收入。我们白天教书,晚上在事务所工作到午夜,甚至通宵;周末也不例外。我们没有接受投资,也没有贷款,只靠着业余时间和自身的努力。
开事务所是一件很难的事。你必须相信自己,同时不怕吃苦,不怕长时间工作。刚开始的报酬并不高,但我们坚持,因为热爱这个事业,或是认为这些项目很重要。
但是,我们仍然经历了一些艰难时期,事务所的业务起起伏伏,有几次差点破产。在景观和建筑行业都很难找到工作的年代,我们挺了过来。那些时候,我们管理层几乎不拿工资,只为了保证能给员工按时发放工资以及支付房租,把事务所维持下去。我过得很简朴,因为创办事务所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做项目,专注于工作本身。努力做好项目,自然会带来其他好的项目;但这种情况并不是总会发生。
有些人尽心尽力,却可能运气不佳。而我们确实有一些运气,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人——我们有许多非常优秀的人。有一些非常优秀的学生愿意加入我们。但由于景观设计的复杂性,尤其是大规模项目,我们也吸收了许多有经验的优秀设计师。我们几乎没有开除过员工,很多人愿意加入我们,很多人也一直留下来。当然,也有一些优秀的人离开了事务所;虽然我们希望他们能留下来,但也明白他们需要出去闯荡一番,成为独立的自己。
▽Olin in the office – Photo courtesy OLIN, 2010
我们的事务所就像一个家庭,彼此之间关系非常密切,有时有些功能失调,有时充满爱,有时又充满挑战,有时很美好。
█ 那么,您是如何度过这些艰难时期的呢?
Olin:努力工作并尽可能做好。同时,我们对彼此和员工都非常好。
中国也曾经经历过许多艰难时期。正如你们靠着辛勤劳动、相互关爱和耐心来度过这些难关一样,我们也是这么做的。
生活并不总是容易的,有时非常困难,甚至危险,但你需要敢于冒险并坚持自己的信念。当你碰壁的时候,你觉得,“哦,这行不通”。你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要有耐心。
03. 市场迷途中的清新剂
█ 现在大家普遍认为,中国已经度过了快速城市化的高峰期,发展速度放缓,预算和项目减少。很多人正在努力在中国的景观行业找工作,目前的形势相对艰难。
美国半个世纪前似乎也经历了类似的情况,对此,您作为行业起起伏伏的经历者,有什么建议吗?
Olin:我们也经历过艰难的时期。所以,我想告诉在中国的朋友们,要相信自己改变世界的能力。
当事情变得困难,或许正是开始思考的时刻。当下市场上似乎没有太多工作机会,那么我们就需要思考,应该做什么、需要创造什么项目来推动发展?我们不应该等待开发商的电话,也不应该等待政府来解决我们的难题。我们需要思考作为设计师应该做什么,去推动新的项目,并让它实现。
▽ 图片来源:https://www.sittingstillmovie.com/
所以,你们要从自己身处的地点和环境出发。“也许我们应该想办法建一系列的儿童乐园”,那就找方法去争取一些支持。该推动那些应该发生的事情,将它们提议给政府或者向开发商提出建议。你们必须找到盟友,必须发掘项目。
1968年,我在西雅图,当时那里没有工作机会。所以,我们讨论应该做些什么,然后推动了一些项目。AIA的负责人让所有年轻的建筑师组成团队,构思能够改善城市的项目,我们想出了大约九个项目,包括把一条废弃铁路改建成步道、将一个废弃煤气厂改建成公园、将市中心某区域转变为市民广场以及一个滨水空间的项目等。
到目前为止,八个项目已经建成,包括我们公司参与设计的西雅图West Lake Square,James Corner事务所参与的西雅图滨水公园项目。西雅图政府通过投票筹集了资金,计划清理水源和改造交通,同时也为公园等项目投入了一部分资金。就这样,大家有了工作,即使是一个小项目,也能在经济尚未好转时,提供一些帮助。
▽Seattle Westlake Center © Olin Studio
▽Seattle waterfront Overlook Walk © Field Operations
我还与制片人合作了一部电影《西雅图有何伟大之处》(What’s so Great about Seattle?),我负责做其中的动画部分。影片的开始,大家都在谈论西雅图是一个伟大的地方,然后我们从一个废弃码头开始,展示了交通堵塞、污染和混乱。接着我们说,“但是这一切都能改变,因为这是一个设计问题,然后影片开始展示建筑师们构想的各种项目。
我为影片中的每一个项目都画了图,如今它们都实现了,比如理查德·海格(Rich Haag)的西雅图煤气厂公园——世界上最著名的废弃工业改造项目之一。
▽Gas Works Park, Seattle, WA, 2007 – Photo by Richard Haag, courtesy of Richard Haag Associates
我想对中国的朋友们说,你们在建设国家方面非常有创造力,创造出了一个拥有卓越技术和优秀大学的大国,现在是时候营造一个在环境保护方面也伟大的国家了。可以从一些小项目做起,逐步扩大。我认为你们需要大型、中型、小型、特小型、特大型的各种项目……就这样发掘出来,然后去推动它们的实施。
记得我第一次在清华大学演讲时,我对学生们说,中国的污染是一个设计问题,可以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完全得到治理。你们有足够的智慧和技术,现在得开始行动,把它们应用到实际中。你们要思考自己的方法。找到自己的道路,不要盲目跟随美国的坏主意和坏习惯,而应该创造一个更好的中国。因为我们已经把很多事情搞得一团糟了,为什么要去模仿我们的混乱呢?
历史并未结束。正如我在电影里所说的,我们不是风中的落叶,我们不会被吹走;我们会在这里,孩子们也会继续在这里生活。你们也希望他们有一个美好的世界,而不是生活在糟糕的世界里吧。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呢?通过工作,去与人争论!
虽然有人会说 “那太贵了”,确实,或许实现这些项目很难,很贵。但我们在很多事情上浪费了钱。我们买火箭、买飞机、买军舰;那为什么我们不买学校、不买公园呢?想想购买两个喷气式飞机的钱,你可以在一个城市做些什么。所以我认为,只要将一些坏主意换成好主意,你们就能做到很多事。
▽图片来源:https://www.sittingstillmovie.com/
这或许只是鼓舞士气的话,但你们能做到,你们年轻,你们不害怕,对吧?我知道会有人说——“哦,我们做不到”,“哦,银行不行了”,“不不不,那太难了”,他们说的全是废话。你们要耐心些,不要和他们争论,不要说:“你说的都是废话。” 而是说:“我理解你这么想,但其实我有不同的想法,我们来讨论一下吧,我明白你的观点,但我不同意,下面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然后你慢慢地讲解给他们听。
他们可能不接受,或者也可能会听,但我认为,对话不应该是冲突,而是帮助他们去接受更好的想法,你要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因为政府官员、企业家这些高层人物,通常都有很强的自尊心和自负。所以,如果这个人的自尊心很强,那么我就告诉他:“我知道你想做一个好的项目,但我有一个办法让这个项目做得更好,来讨论一下吧。”你要耐心地说服他们,不需要每次都成功,从一两次的胜利开始,然后通过示范给大家看。
这需要耐心,而耐心的另一面就是固执。
04. 守护灵魂的设计实践,从盐瓶哲学到文明存续
█ 几周前,您在宾夕法尼亚大学韦茨曼设计学院举行了个人纪录片《Sitting Still》的发布会。在放映结束时,您和景观系主任凯瑟琳、电影导演吉娜讨论了有关中国的话题,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不要失去自己的灵魂。
这是不是和你提到的身份认知和场所精神的内容有关,你能详细谈谈这个吗?
▽Sitting Still with Laurie Olin © SA KWA Pictures production视频来源:https://www.sittingstillmovie.com/
Olin:我想分享一下我认为的一个特别重要的观点。我们所处的世界,她的珍贵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古老,而是因为她的奇妙与复杂。这个世界并不需要人类,可能没有人类,世界甚至会更好。但另一方面,我们存在于此,如此渴望延续生命,如此热爱彼此的生活,如此需要这个世界。
在一次旅途中,我先从费城飞往明尼阿波利斯,然后飞越北极的冰层,在西伯利亚上空飞行了很久。往下看,沿途有这么多河流,却几乎看不到一条路。飞机沿着河流飞行,越过蒙古,慢慢的,农场逐渐浮现在眼前。再之后,飞机到了中国,我看到越来越多的农场、城镇和道路。看到的那些景象总令我兴奋,也让我体会到了世界的广阔与神奇,更让我认识到了世界有无尽的奥妙等待人们去发现。
我在北京教书时,和同事去了段野长城,那里有游客、农民,还有能说两三种语言的孩子。我从未想到能在那里能遇到如此有智慧的人们,照顾美丽家园。早在20世纪40-60 年代,那里就有重新造林的项目,人们背着树和麻袋爬上山,种下森林。茂密的森林曾面临砍伐,而他们正持续努力着恢复生态。我想,他们没有追随纽约或伦敦这些被污染城市的后尘,而是真正努力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还有一次,我和来自世界纪念碑基金会的人一起坐车向北京的西边开,路过了一些小城镇。行驶中,交通变得不再匆忙了。小镇上的人们似乎非常自给自足,我认为这是一幅有趣的风景。我想知道未来他们会发生什么,因为他们想要去城市、想要更好的生活、希望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他们不想再待在田野里 。我能理解他们的。但在城市里,他们不会像在这里一样健康,即使他们有更多的钱 ;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所以,需要建设更好的城市,改善食品和交通的关系。我想知道(现在)他们是否正在努力。
█ 我们知道您和中国有很深的渊源,当前行业形势下,您有什么建议吗?
Olin:我第一次去中国大约是2000年,距现在已经将近25年了。当时是带着学生一起去的。那时的中国有很多人骑自行车,城市很安静。到了2006年我再次去到中国时,自行车都消失不见了,到处是高速公路和汽车,空气污染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我想,这太可怕了,他们犯了我们所有的错误。
但后来我想,如果我是一个商店的老板,住在这里,商店在另一个地方,下雪天骑自行车去上班,不得不在雪地里骑自行车走五英里,那我宁愿坐在温暖的车里听收音机。所以我明白选择修建公路并不愚蠢,这只是我们犯的另一个错误,认为过去的人们没有我们聪明。但如果他们不厉害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他们通过观察、思考和记忆,就能知道天空在做什么,四季在变化,所以他们非常聪明。
今天的人类仍然非常聪明,只是他们应该学会如何将想法运用到事物上,比如我居住的土地的性质是什么?社会的性质是什么?这片土地变成什么样才是最好的?我和这里的人们一起工作,我们的历史非常丰富,但它是如此混乱,所有那些战争、所有的当权者和所有那些受到虐待的人… 农民、洪水和灾难,历史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但也充满了美丽与哲学,魔力与奇迹,艺术与文学。
中国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方,它需要爱,需要人们思考它的本质,而不是学习美国或欧洲。美国非常有趣,但我们与欧洲不同,欧洲很美妙,但它与东方不同。我不知道中国是否真的明白它有多么美妙和特别,它有多么不同,它需要找到自己的道路。
我不想告诉中国应该怎么做,你们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但我想,应该在有价值的条件下解决这个问题。你们都很特别,知道自己不想以消极的方式相互竞争,但是在工作中观察别人所取得的成就的想法,比如“我希望我能想到这一点——哦,我最好开始行动了”。你知道,在欣赏和分享别人成功的乐趣这个概念之前,你首先应该很好地了解这个问题。
▽图片来源:https://www.sittingstillmovie.com/
我认为个人和群体之间都存在着一个可怕的问题:我们需要照顾好自己,也需要互相照顾。而这就引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首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不再自私,对他人慷慨大方?其次,我们要怎样做,做什么事情才是有帮助的?
所以我想要说的一件事是,当一个人在设计任何东西时,无论是一座小建筑,一个社区、城市还是地区,他们都必须考虑其中的“小人物”——孩子、老人、学生、工人、母亲、父亲、祖母等。我们必须将他们视为一个群体,他们在不同规模的问题上有着不同的需求。
现在,我们有太多的人,太多的车,太多的房子,太多的窗户,太多的锡罐……我们拥有太多的东西,而世界无法继续无限扩张,无法无限地被开采。我们制造越来越多的东西,这有什么意义呢?“太多了”成了我们现在生活的一个问题,我们需要弄清楚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和其他人都能过上好生活。
几年前,我有一位在纽约的朋友和一个俄罗斯人一起去了一家餐馆。他们点了一些俄罗斯菜,然后那个俄罗斯人问了美国人。他说,“所有桌子上都有盐瓶和胡椒瓶。”那个人回答,“是的”,俄罗斯人又问,“那为什么有这么多?”我朋友说,“你知道,人们坐下来的时候,他们可能为了让你不必跑来跑去找盐和胡椒?可能是为了方便,”俄罗斯人说,“但他们不会偷它们吗?”我朋友答,“不,我们是拿走需要的东西,然后把剩下的放回去。”
“拿走你需要的东西,然后把剩下的放回去”,这不是很有趣的想法吗?我想和我在中国的朋友分享这个故事。我不想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当你开始思考这个故事,或许可以找到最优解。
出品方:ArchiDogs 筑格传媒
监制:Sherry Li
排文:二宏
特别鸣谢:ASLA, Olin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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